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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（第1页）

左伦揪起那凹进眼窟里的眼皮，说：&ldo;尸体的眼球已经完全破开，从五官里流出的液体以目测判断怀疑是脑浆。&rdo;

其他人立刻留意到了这一点。

葛曼望着身前的尸体，眉头不禁皱了一下。以她的经验，她觉得这不可能。于是，她怀揣着这个疑问，用手指弹了弹尸体的头部，只听得&lso;咚、咚、咚&rso;的空响。

&ldo;不用怀疑，应该是脑浆没错。尸体的颅内已经是空的了。&rdo;葛曼惊道。

听到葛曼这么一说，童瑶和舒畅先是一愣，随后也不由自主地敲了敲自己所负责的尸体的头部。果然同样是&lso;咚、咚、咚&rso;的空响。

&ldo;我这具也是!!&rdo;舒畅、童瑶异口同声的说。

&ldo;!!!!&rdo;

正在记录的马晓停下了手中的笔，他推了推郭亚兵的肩膀;意思是让他去敲敲别的尸体，看看是否真如法医们所言的那样。

郭亚兵不敢，拗在原地对马晓直摇头。马晓踹了他一脚，眼睛一瞪;意思是让他听命令。

郭亚兵无奈，只好仗着胆子一步一步地蹭了过去。看着一颗颗血肉模糊的人头，郭亚兵有些晕眩，他感觉自己都快站不住了。

&ldo;嗨!快点啊!&rdo;马晓还在一旁催着他。

郭亚兵在心里狂骂马晓没人性，心说这又不是挑西瓜，还催我快点------妈的，嫌我慢你倒是来呀。

郭亚兵迫于马晓的淫威，虽是极为不情愿，但也不得不攥起了拳头，照着一具尸体的头;咬牙切齿地敲了下去。

&lso;咚&rso;的一声空响，尸体的颅骨竟然被郭亚兵给敲裂了。从裂口处可以清楚看见，湿漉漉的颅腔内空空如也。

&ldo;妈呀，还真是这样。脑子都成豆汁了。&rdo;郭亚兵略带哭腔地叫道，证实了法医们刚才的判断所言非虚。

&ldo;我靠，你使那么大的劲儿干什么啊-----记下来，记下来。&rdo;马晓一边斥责着郭亚兵，一边在自己的本子上写出：&lso;抽样尸检1：死者的颅内已空。现象：脑浆稀融，呈现汁液状，骨质密度异常脆&rso;的内容来。

童瑶望着那颗被郭亚兵敲碎的头，打趣地说着：&ldo;厚，没想到刚一开始就已经这么有趣了。脑浆竟然会外流而出，骨质密度也流失殆尽，变得这么脆皮------这种现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。&rdo;

&ldo;这感觉可真不好。从事法医工作这么多年来，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事情。&rdo;左伦收回目光来，说。&ldo;这已经是超出学术之外的问题了，这样的&lso;尸变&rso;简直就违背了常理嘛。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原因了。&rdo;

听着同事们的碎念，葛曼倒显得冷静。因为她一直都坚信，凡是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，最终都会随着线索的出现而变得合情合理的。只是在未水落石出之前，寻找线索的过程确实是一种煎熬。

不过还好，她早就习惯了这种滋味。

葛曼等了等马、郭二人，待确认了他们俩已经将这一段记录完毕后，便又接着开了口：&ldo;好，这些问题等结束之后再做处理。下面，随同我接着往下进行------尸表颜色呈现微红略带些白，应该是皮下淤血所致。还有，用手轻轻按压尸体的肌肉，血会从皮肤里向外溢出-----啊呀!&rdo;葛曼说着说着竟突然地叫了起来。原因是她的手指已经捅进了尸体的肉里;那感觉就像是戳破了一块豆腐似的。&ldo;怎么会这样?尸体的肌肉组织竟然软化到如此程度，这根本就不正常------喂，你们仨负责的尸体，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情况?&rdo;

&ldo;是一样的。&rdo;舒畅、童谣、左伦三人如是地回应着。

吱吱喳喳、吱吱喳喳;笔尖在纸面上急速地划动着。马晓和郭亚兵赶忙将此项内容记了下来：&lso;抽样尸检2-----现象：尸体肌肉组织呈现不正常软化，原因尚不明确。尸表皮下有大量淤血。&rso;

&ldo;马哥，&lso;yu&rso;血的&lso;yu&rso;字怎么写?&rdo;郭亚兵面带诚恳地请教着马晓。

&ldo;操!不会写的字先注音，回去再整理。&rdo;马晓没工夫理会郭亚兵。葛曼的语速已经让他自顾不暇了，哪还有时间去给文盲上课?

&ldo;葛主任&rdo;马晓叫了她一声，手还在本子上飞速地记录着。隔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：&ldo;接着下来还有什么?&rdo;

葛曼没有回应马晓的问题，因为就在这个时候，她惊奇地发现了一件让她颇为奇怪的事情。

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尸体身上的那些疮口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这些不会是真的吧------葛曼担心自己的判断不准，于是转身叫着左伦，说：&ldo;左伦，你对尸体身上的这些奇怪疮口怎么看?&rdo;

左伦望着自己负责的那具尸体，细细地观察着疮口的形状，回答道：&ldo;尸体身上有多处不明原因的伤口，而边缘的皮肤形状很特殊，呈卷缩状态-----以法医学来判断应该是属于死前造成等一等!死前?!!&rdo;

葛曼浑身一怔，一颗心陡然悬起。左伦的判断和自己一样。这就证明事情确实如此。

&ldo;死前!??这这这怎么会这样啊!&rdo;马晓和郭亚兵近乎是吼出来的。

随着尸检工作的逐步深入，没人想到中途竟然会出现这样的鉴定结论。这的确让人难以接受。根据疮口的形状判断，这个答案实在让人吃惊不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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